2008年12月29日星期一

莫名奇妙的分類

這十本書,有的作者是大陸的,有的作者是香港的,而內容方面,有的是以大陸為主的,像戴晴的《張東蓀和他的時代》、北島編的《七十年代》及楊繼繩的《墓碑》。怎能全部概括為本土呢?

http://hk.news.yahoo.com/article/081227/4/9xns.html

2008年12月11日星期四

使人困惑的翻譯

看了中譯本《歐巴馬的夢想之路:以父之名》(Dreams from my father: a story of race and inheriatance)不到數頁,便急於再買英文版看,不是錢多,而是中譯本實在令人費解。現引一些例子如下:

二00四年版前言

1. 原文:
My wife and I bought a house, were blessed with two gorgeous, healthy, and mischievous daughters, and struggled to pay the bills. (pp.viii)

譯文:
同時我和妻子也買了房子,幸運地生下兩個漂亮、健康、淘氣的女兒,為柴米油鹽醬醋茶而努力。(頁29)

原文「my wife and I」把妻子放在句子前面,是西方人慣常的作法,譯文沒必要把它改為「我和妻子」。「為柴米油鹽醬醋茶而努力」的英文原文為「struggled to pay the bills」,struggle在這裡則不能解作「努力」,況且在中文裡,「努力」通常用於正面的事情,如「努力學習」等,不能說「努力為柴米油鹽醬醋茶」。此外,而「pay the bills」也不必冗長地譯作「柴米油鹽醬醋茶」。

試新譯如下:
妻子和我買了房子,有福氣地添了兩個漂亮、健康及淘氣的女兒,並艱難地繳付日常的各種賬單。

2.原文:
I had been warned, before taking office, that state politics lacks the glamour of its Washington counterpart; one labors largely in obscurity, mostly on topics that mean a great deal to some but that the average man or woman on the street can safely ignore(the regulation of mobile homes, say, or the tax consequences of farm equipment depreciation). (pp.viii)

譯文:
在上任前,我就不斷被告誡說,州的政務不像在華盛頓那樣的光鮮,不僅努力很難受注目,且大部份議題只對某些人有意義,一般老百姓根本不會注意(比如對移動住宅的規範,或農場設備折舊的稅制影響)。(頁29)

在中文裡,「光鮮」只形容人的衣著,不能形容政務;glamour直譯是「誘惑」或「魅力」,譯文並沒有譯出glamour的意思。而譯文中的「不僅努力很難受注目」,既與前一句的意思不銜接,而英文的原文並沒有這意思。mobile homes直譯為「移動式房子」,不宜譯為「移動住宅」,因此,「the regulation of mobile homes」譯為「移動式房子的規則」比較好。

3.原文:
Nonetheless, I found the work satisfying, mostly because the scale of state politics allows for the concrete results-an expansion of health insurance for poor children, or a reform of laws that send innocent men to death row-within a meaningful time frame.

譯文:
即便如此,我還是滿意工作上的表現,主要因經過一定的時間蘊釀,這個層次的政務反而更見成效,比如將貧困兒童納入健保,改革法律,不再使無辜者成死囚。

譯文中的「死囚」,英文的原文為「death row」,death row直譯為「死亡的陣營」,沒有「死囚」的意思。「within a meaningful time frame」也不宜譯為「一定的時間蘊釀」。

試新譯如下:
雖然如此,我對工作還是滿意的,主要是在有意義的時間框架下(即在州議員的任期內),在政務上有具體的成果,例如:擴展貧困兒童的健康保險;改革法律,讓無辜的男士不致被送到死亡的陣營上。

4.原文:
And too, because within capitol building of a big, industrial state, one sees every day the face of a nation in a constant conversation: inner-city mothers and corn and bean farmers, immigrant day laborers alongside suburban investment bankers-- all jostling to be heard, all ready to tell their stories.(pp.viii)

譯文:
還有就是,這是個工業大州,光是每天在議會大廳講不完的事情,就會看出一個國家的面貌:城內的貧民區母親、種玉米與豆子的農民、移民的打零工者以及郊區來的投資銀行家,所有人都爭著陳情,準備要講出他們的遭遇。(頁29)

譯文中除了把capitol building誤譯為「議會大廳」外,也未能譯出constant conversation及stories等重要字眼。inner-city mothers應為「貧民區的母親,不是「城內的貧民區母親」,immigrant day laborers應是「打零工的移民」,而不是「移民的打零工者」。

5.原文:
It was a difficult race, in a crowded field of well-funded skilled, and prominent candidates; without organization backing or personal wealth, a black man with a funny name, I was considered a long shot.
譯文:
這是一場艱難的選戰,在多有資金、有經驗的優秀候選人當中,一個名字可笑的黑人,沒有組織奧援,沒有個人財力,被認為勝出的機會渺茫。

譯文的意思實在令人費解,有很多語法不通之處,如「多有資金」,並不符合中文的習慣說法。而「I was considered a long shot」的意思也未見於譯文。

6.原文:
“Anyway, this poor fella--he was another African student, wasn’t he? Fresh off the boat. This poor kid must’ve been impressed with the way Barack was holding forth with this pipe, ’cause he asked if he could give it a try. Your dad thought about it for a minute, and finally agreed, and as soon as the fella took his first puff, he started coughing up a fit. Coughed so hard that the pipe slipped out his hand and dropped over the railing, a hundred feet down the face of the cliff.”

Gramps stops to take another nip from his flask before continuing. “ Well, now, your dad was gracious enough to wait until his friend stopped coughing before he told him to climb over the railing and bring the pipe back. The man took one peek down this ninety-degree incline and told Barack that he’d buy him a replacement—” (pp.6)

譯文:
「不管怎樣,這個倒楣的傢伙──也是從非洲來留學的,是吧?才剛來沒多久。可憐的孩子肯定是被巴拉克拿菸斗的架勢吸引住了,於是要求能不能讓他試試。你爸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同意了。結果這傢伙才吸了一口就一陣咳嗽,因為咳得太兇,菸斗從手中滑落,還掉出了欄杆外,下面可是一百呎深的懸崖。」
說到這兒,老爺子就著酒瓶又喝了一小口,接著說:「嗯,當時,你爸也很體貼地等到朋友不咳嗽了,才叫他爬到欄杆外把菸斗撿回來。這人往下一看是九十度的斜坡,只好跟巴拉克說他會買一個賠償──(頁41)

雖然replacement在文中有賠償的意思,但中文卻不宜直譯為「買一個賠償」,因為在中文裡,「賠償」多用於動詞,在譯文中「賠償」則成了名詞,並不符合中文的表達方式。

如此生硬的翻譯,大概是為了趕市場吧!

2008年11月5日星期三

過份的資料搜集

近日為了方便,在住處附近的銀行新開了一個戶口,開戶的時候,除了要住址證明及身份證這些例行證件之外,職員還要進一步問是否在本地出生,職業類別,開戶的目的,這些似乎與開戶口沒有必然關係,我當時心想,難道不在本地出生,就不能開戶嗎?沒有職業的人,就不能開戶嗎?

2008年11月1日星期六

本人與我

最近常看到一些專欄作者提及自己的時候,都用「本人」而棄用「我」,例如:本人寫詩的時候,本人的同代人、本人不是甚麼甚麼等等。用這些語言的偏偏又是唸中文系,他們自稱科班出身的。為甚麼連「我」與「本人」都分不開呢?我每次看到「本人」,都有距離感,不知作者想說甚麼,也不知他們想和誰說話。難道假設一個說話的對象,真的那麼困難嗎?
忽然想起巴嚇金的《對話的想像》,今天很多人真的缺乏對話的想像力。一個人在沉思中,沒有對象的時候,都不會說話,如果真的有對象坐在前面,會不會更難對話呢?

2008年10月20日星期一

未為人知的張愛玲

昨天去正文書店聽了宋以朗先生述及有關張愛玲未為人知的事。他一開知便提到「未為人知」只是臨時的,在未為人知下,他再細分了《重訪邊城》中英文版的分別,讀者看書也可以看到當中的分別,主要是張考慮兩地讀者的文化背景,所以中文版的內容比英文版多很多。另外,他也提到大陸有很多出版社未經授權翻版張愛玲的作品,而他為了原則的問題,起訴大陸侵權的出版社,他當天列出了十家大陸國家級的出版社,分別翻版了張的不同作品,在控訴程序中甚至有出版社質疑宋以朗先生的權利及張愛玲遺書的合法性,從他們提出的理由,顯見他們對美國文化及法律不了解;更有些出版社為了逃避版稅及法律責任,在書的後面皆不列名印數。因此,他說在追討賠償的時候,一般人都會要求最高賠償額。他又說,很多案件都贏了,但扣除律師費,他得到的並不多,而且所花的精神時間更無從計算,但他認為那是原則的問題。

此外,他又提到麥田出版社最近新出的《張愛玲學》所用的張愛玲封面,也並未獲授權,不過,他不打算追討版權費,因為也只不過五百元港幣而已。(大出版社為何如此吝嗇呢?又為自己留下污名)他也提到一位知名詩人,也是某大學的名譽教授,以研究張愛玲為名,在書中大篇幅用了很多張愛玲的作品,全部都是未經授權的,而涉事的也是大出版社。(不但出版社為牟利而侵權,連教授也如此貪錢,不愛惜自己的名聲)

宋先生又提到張愛玲一本未發表的小說,但是卻是一本不能發表的小說,因為內容牽涉歷史上一位知名人士與未成年少女發生性行為,而那些描述的內容是張不可能知道的。

2008年10月15日星期三

老香港

小思的專欄提到「西環的黃金歲月」網址記載了很多珍貴的老香港照片,在網上找來了,照片不但珍貴,還讓我更了解早期(出生前)的香港,真是太好了。

2008年10月13日星期一

達維什












































十月五日前,「達維什」對我來說是個很陌生的名字,沒看過他的作品,沒聽過他的名字。由於詩歌朗誦會的關係,在網上找到的資料也不多,只有葉輝及張翠容的文章提及他。
在朗誦會上,始知是北島呼籲的,很多參與朗誦的詩人,也坦承先前未聽過達維什的名字,不過,也有詩人趕譯出他的一些詩作,據說達維什的詩作至今還未有中譯本,希望日後會有。
對達維什有較多介紹的該是張翠容,在她的《中東現場》已有專文介紹,文中也譯了一首達維什的詩,張翠容在今期《亞洲週刊》也有一篇文章介紹達維什。

2008年10月9日星期四

梁文道書話:陳之藩《劍河倒影》
















梁文道在讀書會談的是陳之藩的《劍河倒影》,但前來的人當中,有些沒看過該書,有些沒聽過陳之藩的名字,在我旁邊的兩人說,他們是因為梁文道而來的,難道在香港要辦讀書會真的那麼困難嗎?還是如李歐梵教授所說,根本沒人讀書呢?
梁文道在讀書會提到中大對陳之藩的冷漠,也令人慨嘆。
當晚的視像檔

2008年9月13日星期六

兒童的權利

選擇/流沙
大公報2008/9/3

老 人一生未育,丈夫早年去世了。一個偶然的機會,她看到報上在報道一個需要幫助的失學貧困女孩,女孩的母親因病去世,父親因工受傷,一條腿殘疾,無法從事體 力勞動。女孩無衣無食,靠鄉親接濟度日。老人看完,唏噓不已,她聯繫上了那個女孩,然後決定每月從退休金裡拿出一百元寄給女孩,讓她重返校園。

後來,女孩上了小學,開銷更大了,老人把資助款從一百元提高到二百元。這筆錢不僅讓女孩有了上學的機會,而且還改善了女孩的家庭生活。

其實,老人的退休金只有一千多元,她還有輕微的糖尿病,需要長期服藥。這二百元對於老人來說,並不是一個小數目。

女孩讀到小學三年級的時候,父親出了車禍死了,女孩成了孤兒。老人得知後,決心收養她,她特地到女孩的家裡看望了女孩,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但老人的想法卻遭到了女孩親戚的委婉拒絕,因為他們覺得老人年紀大了,經濟也不是十分寬裕,女孩如果跟了老人,將來的生活、學習仍然會發生困難。

老人說,她的身體還很健朗,照顧女孩沒有任何問題,況且她這麼多年資助女孩,她早已把這孩子當成孫女看待了。如果她百年之後,她的房產也可以留給這孩子。

但孩子的親戚仍然婉拒。

後來女孩的叔叔說了實話,原來城裡有一戶有錢人家願意收養這孩子,這戶人家是辦廠的,僅小車就有三輛。親戚們認為女孩到了有錢人家,以後就像掉進了蜜缸。

老人聽完,很是黯然。

孩子的叔叔於心不忍,他對老人說:「這樣吧,咱們讓女孩自己來選擇,她願意跟你,還是到那戶人家。」

孩子從學校裡被她叔叔接來,當孩子的叔叔告訴她這一切後,女孩先是不響,然後她突然掉淚了,然後哽咽著,慢慢走到老人身邊,抱住老人的腿,說:「奶奶,我跟你。」

老人聽罷,眼淚就下來了。老人說:「好,好,奶奶一定好好待你。」

孩子的叔叔沒有想到這樣的一個結果,他對孩子說:「你可要想明白了,以後就沒有回頭路了。」

孩子說:「我想明白了,奶奶一個人太孤單了,長大後,我要照顧奶奶。」

老人在城裡孑然一身,無依無靠,聽到這裡,她像個孩子似的哭了。

但誰也沒有想到,老人回城後,卻作出了另外一個決定,她打電話給孩子的叔叔,說為了孩子有更好的生活,還是讓孩子到那戶有錢人家去。她交代孩子的叔叔:「你這樣對孩子說,就說那個奶奶不願意再收養她了。」

女孩的叔叔聽完,當場淚就下來了。

初看這篇文章的確很感人,兩個成年人為小孩流淚,後來小孩也流淚。但淚流過之後又怎樣呢?小女孩的一生就是要被成年人如此擺佈嗎?金錢就可以決定孩子的命運嗎?除了物質之外,兒童還能擁有甚麼?

2008年9月3日星期三

從背影看文學教育

前幾天,看到葉輝在文中談到朱自清的〈背影〉,他提到此文有兩極的現象,有人很喜歡,有人很反感。不禁想起當年讀〈背影〉的情形,朱自清筆下的父親,是個很普通的人,也是個很長氣的人,使得作者年少的時候很討厭他,到作者為人父後,才想起父親的背影。作者筆下的火車月台寫得很細緻,卻偏偏與香港的火車月台不一樣,當時看了文字後,完全無法從文字中想像那月台的外貌,就更難理解作者父親攀越月台的情景。記得當年也在教育電視上看到一個肥胖的身軀攀越月台的景像,但是沉悶的教育電視無法吸引我的興趣;加上現實生活中的父親不是那樣的,少年的自己更無從體會朱自清的心境,此文對我來說太過於說教了。
待長大後,離開了生長之地,與父親的距離拉遠了,依然無法體會朱自清的心境。當自己的角色轉變,要拿這文來教學生的時候,也頗感困難,自己都覺得那篇文章太說教,又怎樣教學生呢?課程的範文無法改變,於是只好依書直說,既感動不了自己,也無法感動學生。
多年後,在一次師資培訓的旁聽課上,看到一位老師使用劇場的方法教導學生演繹該文,她先讓學生站起來,在教室內自由地踱步,然後回憶父親的一個典型動作,然後便把該動作固定下來,我在旁看到有些學生的父親是愉快的,有些學生的父親是不茍言笑的,有些學生想起父親便在哭,……。文學教育便在此發揮了作用。每個人的父親都是不一樣的,文章也有很多種解讀方法。

2008年9月1日星期一

電子書

新學年開始,報章上最令人觸目的新聞莫過於某小學標榜為減輕學童書包的重量,推行電子書,並說此舉也可以增加學生的學習趣味。也許電子書的製作成本比較便宜,學校買一套裝在學校的伺服器上便可以;但是,家長需要為學童購買電腦,以及在家中使用上網設備,還需要付上電腦維修的費用,這些額外的費用就不是每個家長都能負擔了。
除此之外,不少成年人日常的工作,已經被光影侵佔,假如下班回家,也要在電腦屏幕前指導子女學習,恐怕他們的眼睛難有休息的一刻了。
而兒童無論在家中複習或到學校上課,都是與電腦屏幕為伍,會否使人與人之間更疏離呢?
若未來的一代,一切學習都在網上進行,那麼,中國傳統的書法、繪畫技藝會否有朝一日消失呢?
沒有電的日子,互聯網癱瘓的日子,我們的一切學習、閱讀、思考是否也要隨之而停頓呢?

2008年8月27日星期三

物質世界

剛看到一篇專欄文章,作者慨嘆現今的家長過於保護子女,未能讓子女學懂照顧自己。他回想他的一代,十多歲便會照顧自己,無論升學或就業都是自己決定,找甚麼學校升學也是自己決定,父母無暇照顧;現今的家長卻代子女在學校門口排隊拿取升學報名表。

想起前幾天與朋友見面的情景。朋友的女兒換了新的手提電話,新的電話可以下載歌曲,可以上網,可以拍照。剛好朋友的手提電話壞了,便用女兒的舊電話。由於與先前的一部電話操作方法不一樣,她忙於摸索使用方法,好不容易找到寫SMS的方法,於是便寫SMS給她的女兒。不久,她的女兒也來了,她便叫女兒告訴她手機的詳細使用方法,我在旁插句嘴,「你媽說你又換了新電話」。她聽後,馬上抗議說:「我成世人才用第三部電話」。

現代的父母,不管有錢與否,子女的物質生活也比從前富裕,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2008年8月25日星期一

蒲台島

看到也斯的〈蒲台島〉,讓我回想起中學時代與同學一起去蒲台島的情形。那天是雨後,不善行山的我,走在滿佈浮的路上,沒多久便滑了一交,餘下的路程,都要由同學扶著前行。畢業多年,同學各走各路,大家又不斷地搬遷,如今大部份都已失去聯絡了。
記得當年在週記上也詳細記載了那天的情景,那年的週記也早已不在了,曾經寫在文字上的記憶,如今都成為模糊的回憶了。
自中學到現在,城市的面貌已變了不少。多年沒去
蒲台島,不知那邊如今又是甚麼樣子呢?

2008年8月24日星期日

facebook

連專欄作家也把facebook納入寫作的話題,可見facebook的流行程度了。流行歸流行,希望不要成為日後會考生的試題,否則低收入家庭的學生,以及那些趕不上科技潮流的師生可慘了。

再談文學與語言學

同意葉輝先生所說,文學與語言學不應該分家,文學評論也需要借助語言學來分析,理論上只要「活用」而不是「照搬」便行。但今天香港的中文教學,幾乎小學生便要學習辨析漢語詞類,中學便要學習一整套漢語語法,似乎有點本末倒置。中小學生不必急著學習文學評論的技巧吧!

2008年8月21日星期四

文學與語言學

葉輝的〈「1」與「0」〉提到把句子分拆為不同的詞類太具體了,大概是從文學的出發點看吧。我倒覺得分析詞類有違兒童語言習得,特別是用於母語身上。高行健在《沒有主義》提到自《馬氏文通》開始便大量使用西方語法結構來分析漢語,反倒是沒有多少人真正研究漢語的語法。如今的中文教學則偏向語言學,文學反成了語言學的附庸。

社會上普遍認為學生不喜歡文學,我倒不以為然,我過去便試過拿葉輝先生的〈荔枝角〉給學生閱讀,雖然文中提到的內容和他們今天的生活有點距離,但他們卻很有興趣討論為何舊式茶樓要放一個痰盂。如果學校的閱讀理解或會考試題,不是要學生解釋詞語,分析句子的修辭,不問一些有標準答案的東西, 相信有很多學生都會喜歡文學的。

2008年8月12日星期二

文學與寫作

讀貝嶺的詩,深刻感受到文學與寫作的區別,他的〈放逐〉寫出了流亡者的感受。


我在時間的盡頭經歷放逐
手臂的彎度 記憶的弓
我用我的漢字洗清異國的天空


無倦的天空 遼闊強烈的天空
乾燥而又堅忍
帶著事物莫名的疼痛
冬天──有著記憶命名的莊重

我看到被遺忘拒絕的恥辱
帶著使命 進入我那野蠻的視野
眺望終止了閱讀 回憶放棄時鐘
經歷者──經歷著對經歷的厭惡

那並非是時間的過錯
那僅僅是時間的過錯

輾壓往事的 是夜的車輪
事物
用它不朽的根
固執地纏繞我們

我在放逐的盡頭
如同國家版圖上
一個恆久的詛咒

2008年8月7日星期四

論創作

劉再復在序中說:「二十世紀的政治……帶給作家一 些幻象與幻念,許多作家自以為可以充當「先知」、「社會良心」、「人民代言人」,甚至以救世主自居。高行健卻拒絕擔任這種角色,他堅持文學是個人的創造。」
高行健在第一篇〈文學的理由〉中開首便提到:「寫作的自由既不是恩賜的,也買不來,而首先來自作家自己內心的需要」。這句話使我聯想起很多教師批評現在的學生不喜歡寫作,沒有寫作的動機,我想作為教師的,首先的不是教導學生寫作的技巧,而是讓學生的內心產生寫作的需要。
他在文中又提到:「文學既非權力的點綴,也非社會時尚的某種風雅」,現今拼命模仿西方寫作或以文章互相批鬥的人看了這話該有所啟迪。
他又說:「所謂作家,無非是一個人自己在說話,在寫作,他人可聽可不聽,可讀可不讀」。今天的香港有很多「作家」卻經常撰文批評別人不閱讀、不買書,不知道他們的寫作目的是甚麼呢,他們自身又處在甚麼位置呢?
李歐梵曾批評高行健只做藝術家,不做公共知識份子。觀乎高行健上述的說話,他不是也說了一些作家的真心說話嗎?
高行健的《論創作》雖然是輯錄不同時間的作品,但卻是近年我頗喜歡的一本書,書內沒有教條、沒有理論腔。

2008年8月1日星期五

City between worlds


"City between worlds"是李歐梵教授以香港人的身份寫給外國人看的,單從封面設計便已告訴外國人,香港已經不再是一個漁港。看今期《瞄》的一篇評論,知道書上提及了曾在香港或仍在香港的文學家如戴望舒、劉以鬯、施淑青及董啟章等,希望能夠讓外國人對香港有更多認識,李教授也一再強調他從不認為香港是文化沙漠。

在某些香港網上書店看到該書售價約300元,後來到一家樓上書店訂購,會員的訂購價才170多元。在香港買書真的要找對地方才行。

2008年7月17日星期四

了解自己

「如果不了解自己,又如何向他人介紹自己呢?」
唐睿的《Footnotes》的確是一本被人忽略的好書。

2008年4月12日星期六

獅子山詩歌朗誦節

除了被一班詩人吸引之外,最主要是看到宣傳海報上說葉輝是講者之一。為了聽朗誦及演講,近月來難得一次早起。老是弄不清浸大的新舊校園,到了九龍塘地鐵,找到去浸大的小巴,殊不知弄錯校園,幸得一位學生帶路,才得以從新校園跑到舊校園。
進入會場時,鍾玲已開始講了,心想沒有錯過葉輝的演講,豈料鍾玲之後,接著的是王良和,不是葉輝,據說葉輝因家中有事,無法前來,頓時有少許失望。不知是否王良和與葉輝先前已溝通過,王演講的內容主要引用葉輝對詩人的評論。
在朗誦的環節,每位詩人出場的時候,都先說明了詩歌的創作背景,接著才朗誦自己的詩歌。也斯一開始便說,他不喜歡以文學獎為主題的安排,這也是他常告訴學生的,寫作不是為了獲獎,那是沒有意義的。也斯提到他常常迷路,像當天去浸會便迷路,他說乘的士到了浸會,還是找不到會場,向校園的保安問路,也是不得要領,幾經轉折才到達會場(迷路也是我的毛病),最後他便帶出他的詩〈羅馬機場的詩人〉。洛楓則說他來自一個破碎家庭,父親在外包二奶,她說她是黑白分明的,故她父親死時她也沒哭,去靈堂也只為陪伴母親;另外她也說她是支持暴力的,這點好像和她的職業不太吻合,但從中可看出詩人的性格,這些性格在她的很多作品都可以看出來。鍾國強則懷念以前把銅幣放在火車軌玩的日子,而驚嘆兩鐵合併後,火車的名字也消失了,地鐵與火車都頓然變了列車,無法區分了。當他述說以前乘火車回鄉的情境,不期然也使我想起第一次回鄉以及回鄉後的情境。
或許我是個門外漢,在創作上不容易分辨詩人的高下,但在朗誦的技巧上,詩人明顯有分別,有些詩人唸的時候很有感情,有些則似乎只是把詩歌唸一遍而已,有些詩人唸誦的時候還顯得中氣不足的樣子,但又似乎與年齡沒有必然關係,這是甚麼原因呢?比較特別的要算是陳汗,他同時兼用粵語和普通話唸誦,他說他在家中也是雙聲道的;而他還拿著他的公事包作道具,以此比作他的女兒。的確,語言反映我們的日常生活,作品就是作家的生活,為甚麼中文教學在語言上卻如此僵化呢?在課堂上為甚麼就不能夠粵普兼用呢?

2008年2月7日星期四

中文教學的市場

很多人都說文學在香港沒有市場,但是香港卻有很多中文的文學雜誌;反觀中文教學的雜誌,在香港似乎一本也找不到,有的只是從語言學的角度論述教學,但是卻沒有從課程或教學法的角度論述。中文教學的市場反而不及文學教育的市場,道理很簡單,中文在香港的教育上根本沒有市場,不然大家就不會一窩蜂看那些中文翻譯的作品。偏偏外國又把中文作品翻譯成外語,是物離鄉貴?還是只有外國的漢學家或外國人才會透過翻譯作品看中華文化呢?經過翻譯後,文化不會失真嗎?為甚麼大家都不喜歡看原文呢?

2008年1月12日星期六

游離的詩


最近看多了也斯的作品,愈來愈喜歡也斯的作品,無論是評論、詩、散文和小說都一樣好。在圖書館借來了也斯的《游離的詩》,怎知翻開一看,有很多頁都沾滿了咖啡漬,真的令人憤怒。為甚麼讀者可以如此對待作者,對待他的作品。可惜沒有教協證,否則一定會去買一本新的回來收藏。最期望的是有機會在文學場域上看到也斯,找他簽名,這的確是閱讀當代作品的好處。

2008年1月9日星期三

又是散文又是詩


在圖書館再次翻看葉輝的《吃遍人間煙火》,果然是不一樣的吃的文化,文中除了介紹吃,也說了很多關於吃的故事,故事中還有深層的意義,最喜歡的是文中還夾有詩,而且不是抄來的,是自己創作的,這就不是一般寫食經的人可以做到的了。
離開圖書館,決定去買這書,到了書店,發覺書已售出,只好請店員代訂。看到也斯的《昆明的除夕》還躺在那裡,便買下來了,付帳的時候,店員說:也斯的書有特別折扣也沒人買。我說:大概也斯的書在外面很容易買到,而且也斯的讀者可能早已買了。其實我也不知道是否這樣。
在車上,隨手翻開一篇文章,也斯說他到西南聯大的原因,是因為三四0年代的詩人,看著看著,竟然又是有一首詩在後頭。大概只有也斯和葉輝等能詩能文的人才能夠這樣創作。

2008年1月8日星期二

本土語言

剛剛在圖書館門外看到郭家麒和一些醫學院的校友拉起橫額,呼籲徐立之從速改革校政,還原醫學院的本來面貌,去掉李嘉誠的名字,並表示未來一年也會繼續監察校政。我想他所指的校政只是醫學院的名稱吧了。
港大圖書館已靜悄悄地把所有新的圖書漢語拼音化了;教育學院規定所有博碩士論文都要用英語寫,如要用中文寫,便要寫信向院方申請。
誰偷去了我們的語言?

2008年1月7日星期一

閱讀當代作家


在本土論述的論壇上,第一次面對面看到馬家輝和梁文道,當然不會錯過找他們簽名。翻開馬家輝簽名的書,很有創意,兩本書都寫不一樣的內容。數數手上作家簽名的書,第一個該是劉以鬯,接著是陳滅、董啟章、葉輝,然後便是馬家輝和梁文道。閱讀當代人的作品,就是有這好處。

打書釘

吃東西後,不想回家,先到樂文買了明報月刊,只是想看張錯的一篇文;拿起香港文學,恰好第一篇是也斯的小說,看了一頁多,還未看完,眼有點累,也知道無法睡,放下香港文學,離開了。再到序言書室,拿起葉輝的《吃遍人間煙火》翻了翻,很喜歡,頗深,知道暫時未能消化,沒有買。再拿起馬國明的《全面都市化》,看了幾頁,眼睛又不聽話了,放下書本,再在書店隨處亂逛,讓眼睛休息,看到也斯的《島和大陸》,看到〈清明時節〉一篇,決定買下了,付錢後便離開。到kubrick,隨便拿起一本書,翻了翻,總是無法集中精神看下去,不是書不好看,是人無法專心。再拿起也斯的《街巷人物》散文集,看了幾篇,很喜歡,但沒錢再買了,只好放下。
離開書店,在美都填飽了肚,經過報攤,買了明報,期待看到陳滅的詩,今天是關夢南的,有點兒失望,還好也有陳智徳的文,原來還有葉輝的文,今天這五元沒有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