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2月11日星期四

滑稽的職業寫手

「報章愈來愈多這類騙飯吃的『專欄作家』,或許日後『作家』也要分類,要有不同的定義。」上述的句子本是在facebook回應葉輝先生諷刺李純恩後寫的,甚為草率,想不到又被混飯吃的「職業寫手」拿了去和別人的文字拼湊成文。好笑的是還要和葉輝先生的文字放在同一段,寫來卻前後不連貫,病句奇多。為甚麼報章愈來愈多這類寫手充斥?或許是大學畢業不久的編輯「獨具慧眼」吧,以為把網上資料剪輯成文,便能吸引不讀報的年輕一代讀者的眼球。

就是報章上這類寫手日益增多,寧願省下買報的錢用來支持一兩本文藝雜誌。


下面便是滑稽寫手的文字

明報世紀.Gossip in Town﹕香港文字界埋年是非多
「專欄撈家」大辯論 「八婆基佬」大嘲諷

文章日期:2010年2月10日


【明報專訊】牛年快要完結了,全香港的人都高高興興為來年虎年辦年貨,準備過個豐盛的肥年,不少人亦已與家人吃過團年飯,寄望大家一團和氣,和氣生財。可是,臨近歲晚,香港文壇才出現種種是非,作家文人爭拗不斷,在自家地盤的專欄格上展開各式各樣的罵戰,似乎有意將風波帶入虎年,認真大吉利市。

事緣在一月末,專欄作家李純恩在報章上就香港的詩人侃侃而談,發表偉論,他經過天后一間餐廳,看到玻璃門上貼着兩首詩人作家也斯的詠物詩歌《人面》和《鴛鴦》,便用極其尖酸刻薄的口脗大罵:「那一段文字,花了我五分鐘的生命,看了又看,每個字都認得,但放在一起就不知道他究竟在說什麼。還是個在大學教書的『學者』,這般水平,不過數十來個字就露了底」。雖然李純恩沒有指名道姓,他罵的對象為也斯卻呼之欲出,此外他還趁機一併把香港寫新詩的人狠狠批評一番,罵他們連一封文句通順的書信也寫不出來,筆下毫不留情。


@也斯:誰才看得懂?

李純恩的口氣,活像一名剛進大學的一年級生,每天讀着不同的學術論著,每個字他都認得,但放在一起就不知道它究竟在說什麼,要向教授們求教。這也不正正是李純恩的老友倪匡先生常掛在口邊的話嗎?「我常笑說自己程度低,現在看專欄時,明明每個字都認識,但偏偏讀不懂作者的意思。」2005年倪匡接受訪問時曾經這樣說道。可是他還懂得自嘲,李純恩卻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話說天后這家私房菜餐廳的老闆是另一位香港作家兼食家劉健威,劉健威與也斯份屬老友,也斯的詩貼在餐廳的玻璃門上已有數年光景,也斯這兩首詩亦寫成多年,李純恩現在才拿出來寫來狠批,實在令人費解。隔了數天,劉健威在報章專欄亦為也斯反擊,說李純恩自恃有地盤亦因此其視野為地盤所限:「詩,有啥難懂?李純恩不懂,是一輩子躲在一個狹窄的文字牢籠中,沒有耐性和包容去接受、理解另一個更闊大的文字世界,他以為自己能掌握和讀得懂的,就是中國文字的至高標準,驕傲得去罵別人文字根基差,去『憐憫』寫現代詩的人。」

這兩篇只有短短數百字的專欄文章,被很多八卦網友貼在網上討論區作對比,李純恩的陣營看似強大一點,可粉絲們跟其偶像一樣,無意耐心了解新詩此種小眾文體,有網民說:「若新詩代表作者不理別人懂不懂的話,劉健威就有道理。在這前提下,等於你可以自己去唱K,但請勿公開表演,你表演我就有權批評!我十卜(支持)李純恩。」;有人則表示:「一句話段(段為錯別字,應為「斷」字)開幾句就叫做新詩係人都識寫。」連字也寫錯的網友,當然看不懂新詩,這些討論再看下去只覺慘不忍睹,香港的新詩前景實在令人擔憂。

另一文壇大哥、詩人兼作家葉輝也站出來力挺也斯,他在網上諷刺李純恩寫專欄猶如「文字撈家」騙飯吃:「像李純恩那樣的『文字撈家』都有一個花崗岩腦袋,老早就變成語言植物人了。連基本觀念也搞不通,竟然誇誇而談,小學生、中學生都知道詩是什麼,文字撈家總是『一談新詩就露底』。」不少網友遂留言表示支持葉輝,有的更說:「報章愈來愈多這類騙飯吃的『專欄作家』,或許日後『作家』也要分類,要有不同的定義。」


@張愛玲:人身攻擊之戰?

香港文壇圈子向來已經小之又小,來來去去那幾位作家,有些卻只顧出風頭,惹來是非多多,李純恩在罵也斯的文章裏引用了另一作家邁克寫香港詩人的話,而日前邁克亦就林燕妮在專欄上的意見為偶像才女張愛玲作出平反,精彩非常。同是一月末的時候,對,又是一月末,難道那兩天宜筆戈?與張愛玲從不過電的林燕妮表示自己最討厭張的作品,對於張迷,林更打從心裏瞧不起:「香港有一些張迷,男性張迷我當他們是基佬,女性張迷是八婆。」

這次可慘了,香港文壇裏張迷之多,恐怕若個個都向林燕妮展開罵戰的話,她或會應接不暇,專欄或要脫稿了。邁克於文章《基佬八婆》中亦如此寫道:「陳也和塵翎兩位女士聽聞,擘大喉嚨叉起條腰為自己的尊嚴辯駁……」

像林燕妮幾天前的文章裏說過的,「為什麼不敢言?喜好各自選擇,沒人逼你喜歡或者不喜歡。」她亦對友人鄭秀文同樣不好張氏作品拍爛手掌,作家既然敢言,又何需找別人來認同自己呢。邁克對於林推舉張愛玲為最憎厭的作家不以為然,始終「青菜蘿蔔各有所好」,不過向喜歡張愛玲的男人女人作嚴重的人身攻擊,便教同時站在同志和張迷陣營的邁克耿耿於懷,事關「只有潛意識具蔑視同性戀的前設,才會衝口而出」。除葉輝懂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外,邁克亦巧妙地奉勸林燕妮別物「傷」其類(即她筆下的「八婆」),捧讀至此,讀者一定已經忍俊不禁了。


「文字撈家」快快消失

我們有空不妨先往外面看看,看看新年前短短一星期,華語地區作家做了些什麼:台灣的作家們在剛結束的國際書展出席大小講座,交流寫作經驗、思想流派,與世界作家對話,充實自己的思想;內地的年輕作家韓寒雖走偶像派路線,卻仍深切關注國家文化大事,到處演講;香港年輕作家們也不賴,忙於獨立出版的他們亦前赴台北書展作文化交流,交了不少新朋友,與台灣的「獨立文化人」共同分享經驗。我們再回看看香港,這些所謂的名作家們透過幾份報章上的地盤隔空開戰,只忙着指摘誰誰誰寫得差勁,喜歡誰的人便是差勁,討論亦並非講求理性有根有據,既不尊重別人,更不尊重自己。地球每天在轉,別人在進步的同時,香港的名家們卻只愛好這樣的遊戲。新的一年,我們唯有奢望,香港的文壇能有一番新氣象,「文字撈家」快快消失。

文.畢四


2010年2月6日星期六

誨淫誨盜

前幾天經過書店,看到翻譯大師孫述宇出了新書《小說內外》,隨意翻揭新書,看到他說《水滸傳》一定是誨盜,《西廂記》一定是誨淫。唉!又是以道德框架來看小說,把一切都簡化了。如果《西廂記》誨淫,那麼《紅樓夢》豈不是色情小說?

2010年2月5日星期五

文字與文化

信報財經新聞 | 2010-02-04
P43| 副刊專欄| 此時此刻| 劉健威
文字的囚徒

李純恩罵也斯,罵得很狠很毒,事緣他看到兩首也斯的詩,「那一段文字,花了我五分鐘的生命,看了又看,每個字都認得,但放在一起就不知道他究竟在說什麼。還是個在大學教書的『學者』,這般水平,不過數十來個字就露了底」、「在香港,這類『詩人』特別多,因為語文根基太差,思維能力也有問題,所以講話和寫文章都有障礙……。」的確夠惡,恃的是有地盤,你讀不懂,怎麼不是自己而是人家的問題?是不是你沒學過化學物理,就把這方面的學者都罵成是騙子?

他罵的是也斯的兩首詩《人面》和《鴛鴦》,兩首都是詠物詩,詠的是食物—人面,就是粵人常用作做菜的?棯,也斯借這首詩,寫一個人的成長過程:「擁抱過也碰傷留下黑斑╱在盤中飽經文火的蒸熬╱不再計較皮膚緩緩舒開╱露出了核上滄桑的人臉」;《鴛鴦》則是借港式飲品抒發對開放文化的期待和讚美,恰恰就是李純恩那種狹隘、粗暴文化態度的相反:「五種不同的茶葉沖出了╱五種香濃的奶茶,用布袋╱或傳說中的絲襪溫柔包容混雜╱沖水倒進另一個茶壺,經過時間的長短╱影響了茶的濃淡,這分寸╱還能掌握得好嗎?若果把奶茶╱混進另一杯咖啡?那濃烈的飲料╱可是壓倒性的,抹煞了對方?……」詩,有啥難懂?李純恩不懂,是一輩子躲在一個狹窄的文字牢籠中,沒有耐性和包容去接受、理解另一個更闊大的文字世界,他以為自己能掌握和讀得懂的,就是中國文字的至高標準,驕傲得去罵別人文字根基差,去「憐憫」寫現代詩的人。他沒反省的是自己沒受過現代主義文化的洗禮,欠缺的正是那麼一根弦,連淺白的現代語言也讀不懂。這兩首詩,由一位外國學者一字一句地翻譯出來了,一個中國人卻讀不懂,說倒底,那是文化,而不是文字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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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劉健威的文章,再找李純恩的文章來看,劉健威果然罵得好。有人把劉健威的文章貼在facebook上,葉輝看了,馬上回李純恩一槍。葉輝與李純恩一比,高下立見。有時上網就是有這點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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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自葉輝的facebook

說別人文字不通的「專欄作家」都不知道文字是什麼,以為文字就是騙飯吃的應酬。

像李純恩那樣的「文字撈家」都有一個花崗岩腦袋,老早就變成語言植物人了。連基本觀念也搞不通,竟然跨跨其談,小學生、中學生都知道詩是什麼,文字撈家總是「一談新詩就露底」。

「文字撈家」的專欄文字是這樣的:讀者每個字都認得,但不明白他說什麼,撈了幾十年,為什麼寫的都是東拼西湊的歪理?

許多「專欄作家」(其實是「文字撈家」)就這麼誕生了,許多「專欄作家」就這麼枉負了「撈名」。

香港的很多「文字撈家」,都是這麼誕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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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日報
E07 | 名采論壇 | 處境 | By 李純恩 2010-01-30

香港詩人

邁克在他的專欄裏形容許多「負盛名的詩人」:「一寫散文
就露底」,真是一針見血。

在天后有一家餐廳門前的玻璃門上,印了一個「香港詩人」寫的讚美文章,那一段文字,花了我五分鐘的生命,看了又看,每個字都認得,但放在一起就不知道他究竟在說什麼。還是個在大學教書的「學者」,這般水平,不過百十來個字就露了底。

這些「詩人」之所以成為「詩人」,關鍵就在這裏。他們無法寫好一篇文章,因為連基本的字句連結都做不來,思緒總是斷片,要寫點東西,腦子裏東一句西一句聯不起來,有了上句無下句,結果就把這些句子一句一句分開來,美其名曰「新詩」。

許多「新詩」就這麼誕生了,許多「新詩人」就這麼負起了「盛名」。

在香港,這類「詩人」特別多,因為語文根基太差,思維能力也有問題,所以講話和寫文章都有障礙,說話說不全一遍,寫文寫不了一篇。有時,一些「詩人」會寄他們的「作品」給我,看他們的作品,我會生出憐憫之心:這麼多思緒紊亂的文藝愛好者,卻連一封通順的信都寫不出來,可見香港教育是多麼失敗,連封信都教不會人寫,弄得這些人只好去做「詩人」。

在香港,假「詩人」完全可以是無心之得,比如我們的特首先生,只要哪一天他手上沒有智囊們寫好的文稿,由他自由發揮,他的任何一次講話,無論是表示欣喜還是憤慨,都是一篇上佳的「新詩」。這大概是連他老人家自己都始料不及的,他以為自己是「政治家」,但一開口,不由得他不做「詩人」了。

香港的很多「詩人」,都是這麼誕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