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0月22日星期四

天涼了

很久沒看到陶傑寫這樣文藝氣息濃厚的文章了。陶傑不走文藝作家的路線,實在有點可惜。

......
衣褲和裙子延續了身體,征服了線條,提升了氣質,為人的行動提供了詮釋,如果衣褲和衫裙是一夜的盛宴,那麼圍巾該是坐在長桌一角最低調的那一位賓客,他靜靜而來,悄然離座,他的光臨甚為短暫,圍巾既是服裝的一族,卻又是邊緣自外的一員。

......在寒冬中上學,棉衣和帽子都戴好,母親最後的一聲叮嚀,是不要忘記也帶圍巾,這時候,圍巾像一條臍帶。當你情投的第一個男友,他的生日在深秋,送他的第一份生日禮物,圍巾最保險,而且永遠不流俗。圈在他的頸際,圍巾就像你的手臂,從親情到愛情,從赤子到浪子,小小的圍巾,是人間大愛的最佳詮釋。不錯,越古老的隱喻,越不會過時。送一條圍巾給心儀的男子,永遠得體而端莊。

因為圍巾是衣着中最簡樸的一種,不講究剪裁,不論絲、棉、蔴,只一截布料,戴時可以扣一個結,像有點心事的保留;可以交叉搭着,一份不經心的瀟灑,也可以敞開,像五四青年,配一襲長衫,圍巾令人嫵媚,也令人在溫柔中有一股英氣。如果襯衫是一篇散文,旗袍是一襲長詩,那麼圍巾永遠像一首短歌。在這個世界有什麼比一方布料,能隱含如此豐盛的意義?隨意一披頸肩,就重新發現生命的一個層次。當歲月荒老,人在江湖,當曾經滄海,往事如煙,在睡房裏,誰沒有儲滿了一抽屜的圍巾?閱讀全文

沒有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