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2月15日星期六

借來的詩

看了很多遍,終究忍不住,抄一點上來。


屠城不再需要木馬
也不需要坦克車
只需要密碼
商場 禁區 圍欄
色彩都如光陰般褪去
但世界仍七彩斑爛
戰士都在醉生夢死
這世上再沒有陌生人
陌生人在看不見的國度裡 吞吃炸彈的殘灰
陌生人在我們身旁 蠕動 斷裂如蚯蚓
如是可以讓我們慢慢地 安全地死去

我們從未到達
所以不會離開


轉引自李維怡(2007)的〈我們從未到達,所以不會離開〉,見《字花》第七期,頁25-27。

2 則留言:

匿名 說...

tpy
總算我們有點緣
(上次你說有緣就會找到你的網誌嘛)
謝謝你喜歡我這首詩

不過,其實,這詩雖不算是回應,但也是和友人小樺一首寫於世貿的詩有關,小樺的詩其實寫得相當好,可以一看,特轉載:


十二月的特洛伊

隔絕不會成為主題
尤其雙方都在結集
尤其借助古老傳說的文體
尤其這是聖誕來臨了
有神要誕生
尤其這是祭獻
就是木造的馬聳立在面前
是神的禮物要迎入城中
城中遍地麥穗
神情複雜地搖擺著頭

木馬裡面的人說甚麼
木馬裡面冷氣高貴的會議
一定不會談及隔絕的他們
只讓一聲「自由」,自木隙裡流洩出來
隱隱約約,為了接近
神話的氛圍,捲動夢的氣流
(那些平凡的普遍的夢)
慣稱無疆界,木馬裡面的人
有名貴座駕,既定議程
不可企及的自信,淨重
多於一毫克的畏懼,英語的拳頭
從CNN到Disney,都說
木馬外的人相信領帶——噢這就是
傳說。傳說就是隔絕的屏風,
屏風上繡金的圖案
就是祭獻,
祭獻,就是犧牲,殘殺,禁聲,標籤,廣告,警棍
尤其是條文

白髮與粗糙的手
仰望無底的天空
田裡堅實的棉花措辭艱難
金黃的麥子還在搖頭,就被
斬首。水稻破碎在風中,鮮血覆蓋田園,
白髮的頭顱在地上猛烈滾動,它持續
鮮血是象徵,添加了動態,突出了色彩,但
永非虛構。它塗滿知情者的手。
指稱田園的牧歌無法解釋陌生的頭顱
為何會滾入我們平凡的夢
微微可恥:我們和牧歌都生於隔絕
並且擺出看破一切的樣子

我們的城,沒有麥穗
(或它們只是不被看到)
它自以為外於傳說。
教師和辦公室女郎山雨欲來
「尤其個d南韓人好激進架」
血確實已流進我們的城,這些就是蚊子
羞辱著我們的城
以他人為祭獻
血色的憂傷被包裝為Halloween
這些與我們血肉肌膚共在的隔絕

所以這是卡珊德拉們的世代
卡珊德拉死於傳說
生於現實,在各個世代的街頭上
吟唱悲傷欲死的歌謠
並創作生動舞蹈,合演華麗巡遊
瘋癲而理智的卡珊德拉死於傳說,生於現實
現實不得不包括隔絕。
——這句話讓人像嚴冬大雪一樣絕望而能動——
卡珊德拉們確實知道,更確實地
知道自己所不知道的
隔絕
成為主題
也許是因為她們致力於打破。
卡珊德拉們預備在街頭走動
有人沒有鞋子,有人穿絲絨黑裙
有時沉默,有時滔滔不絕
有人製作精美的彈叉,有人來不及放下德里克
有時上網,有時拍拖,有時勁做facial
發胖的卡珊德拉,老去的卡珊德拉,傻笑的卡珊德拉
唸詩、講粗話、羞澀、害怕衝突、精於衝撞與調和
用熟知的手稿扮演陌生的角色,排練不足
躊躇滿志,卡珊德拉深知矛盾與弔詭,手忙腳亂
尤其今年平凡而普遍的十二月
已經迎面來了
像風笛一樣纖細而長
多音而沉重的十二月節慶
已經迎面來了

Kitty 說...

維怡:
很抱歉現在才看到。
謝謝你轉貼的詩!